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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传说之瞎眼神僧传奇故事

来源:潮女谷    阅读: 1.91W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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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导读】:五更不是时辰,是一个人的名字。大名叫什么谁也不知道,只知道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侯屋外刚好传来第一声报晓的鸡叫,产后的母亲幸福地看着怀里儿子的小脸对丈夫说;“一会儿天就亮了,就叫他五更吧!说不定这五更...

民间传说之瞎眼神僧传奇故事

五更八岁那年,独自坐在村头的大榕树下默默地看着他想象中的天空发呆。一个足蹬麻鞋、身着一领破旧灰布袈裟、满面红光的化缘和尚恰巧路过这里,和尚驻足端详五更片刻,走上前去,一双大手从五更的头顶一直摸到脚趾,和尚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,五更竟用那乌黑的小手牵着和尚的衣角尾随而去,从此杳无音信。

二十年后的一个冬天,五更伴随着阵阵刺骨的寒风又回到了只剩下点滴记忆的家乡。可惜五更的父母早已亡故,原有的几间房屋、几亩坡地也被伯父据为己有。五更在母亲生前的好友三婶的搀扶下来到父母的坟前,点上香烛叩了三个响头,盘膝而坐,双手合一莲花掌置于胸前,嘴里念念有词,眼中却流下了两行清泪。那一夜北风呼呼作响,五更却纹丝不动,直到村子里传来第一声鸡啼,他才俯下身来朝父母的坟又叩了三个响头,然后起身而去。那一刻正是五更来到人间的时刻。

天亮后,五更在三婶的搀扶下来到离村三里远的一间破庙栖身,三婶帮他打扫干净后,五更从背着的布袋子中拿出一尊放着金光、满脸堆笑,坦露着个大肚皮的菩萨,恭恭敬敬地摆在庙中的石桌上,然后点上三炷檀香,五更又是俯身叩了三个响头,带得同来的三婶也跟着叩了三个响头。打那以后五更以庙为家,破庙里不时传出咚咚的木鱼声打破了这荒野的宁静,空气中飘荡着的檀香味,让过往的行人感到了些许的祥和,常常引得山下过往的行人驻足朝这破烂不堪,不闻人间烟火多年的小庙观望。

三婶是五更回来后最关心他的一个亲人,三婶问:“五更,这些年去了哪里?”五更说;“浪迹天涯。”三婶又问;“五更,你可曾成家?”五更答道:“四海为家。”三婶再问:“五更,你怎么不去找你大伯把你家的房子要回来,反倒一个人跑到这个破庙里栖身呢?”五更说;“身外之物,无须看得太重,他们喜欢就由他们去吧!”听得三婶云山雾罩的不得要领。三婶心里暗暗地想:五更八成是当了和尚,不然怎么会成天对着个笑脸菩萨又是烧香又是念经?可你要说五更当了和尚吧,头上又没有看见戒疤!不久五更的破庙里发生的一件事,更让人们觉得他身上疑雾重重。

一天中午,太阳晒得大地像火一样发烫,山坡上的树叶都卷了边,躲在树荫里的知了不停地吱——吱——地叫着,更增添了人们的烦躁。刚送完谷子到集市后回家的几个壮后生实在热得受不了,肩扛扁担箩筐顺着小路爬到五更住的破庙来讨水喝,五更拿出来个葫芦瓢指着一个名叫狗子的后生说:“你们都能喝就是这位施主不能喝。”狗子一听伸长了脖子冲着五更喊:“和尚我和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,你为么事就独独不给水我喝呢?”五更说:“施主听我一句话,这水谁都能喝就是你不能喝。”狗子性子犟,抢过同伴手中的瓢就要自己去舀水喝,五更一把抓住狗子的手腕,抢过水瓢大声说:“施主听我一句话吧!此乃天机不可泄露,我是为了你好!”狗子哪里听得进去,挣脱五更自己把头伸进水缸喝了个痛快。还看着五更说:“和尚你说我不能喝我偏偏喝了,也没见有什么事,你们当和尚的动不动就拿天机不可泄露来糊弄人。小气,连一瓢水都舍不得!”五更一边用力把狗子往外推一边说:“天造孽尤可活,自造孽不可活,你快走吧!”狗子又来气了说:“你这个和尚真是没道理,喝水你不让,我在你这破庙里歇一下脚也要赶我走,我怎么就见不到你有一点慈悲为怀的心肠?你也太霸道了吧!”五更摇了摇头,转身从里屋拿出一包药粉对狗子说:“施主,我给你一包药,你快把它吞下,不然你真的到不了家!”狗子气呼呼地一把夺过五更手里的小纸包,一扬手扔出去老远:“死瞎子,尽在这里装神弄鬼,天还早得很呢,我怎么到不了家?”五更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了。

狗子一伙等到太阳偏西了才走,临走狗子还说:“死瞎子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,我家离这里不到五里地,我一会儿就到家了!”五更把他们几个送出门还嘱咐说:“快走吧,路上不要停,不然真的是到不了家呢!”

哥几个一路有说有笑,走出三里多路眼看前面就是自己村子了,突然狗子感到一阵阵心绞痛,气都喘不过来,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,其它几个慌了,这才想起五更说的“不快点走到不了家”的话。赶紧让狗子躺在路边,叫一个后生跑着去找五更。五更正在打坐,听后生一说,五更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念了一声“阿弥陀佛!”然后转过脸对后生说:“来不及了,他已经走了,快去帮他料理后事吧!”后生又是不信,拔腿就往回跑,等到他跑到狗子身边时,狗子真的早已魂归西方乐土了。

这件事被几个后生越传越神,说五更有先见之明,能知人生死。三婶找到庙里问五更,五更淡淡地说:“哪有那么神,我只是抓住他手腕的时侯从他的脉搏上觉察出来他得了急病,这种病如果是热人被凉水一浸神仙也没办法救他了。”可同狗子一起去的几个后生却说,五更一开始就不给水狗子喝,是狗子抢瓢的时侯五更才抓住狗子的手,五更肯定是一进门就知道狗子要死,只不过他不好明说罢了。

这件事情传到五更大伯的耳朵里,他不信五更真的遇到什么高人,得到什么真传,如果真的有先见之明,能知人生死,那他还不早就把他家的房子夺了回去?还用得着跑到破庙里与清风为伴,与日月为邻吗?但五更的出现确实是他的一块心病,他决定试一试五更到底有没有人们说的那么邪乎。

这天一大清早,五更的大伯就叫人把三婶领进了他的卧室,三婶朝床上一看,两床厚厚的棉被下,只露出一个只剩几根稀疏白发的脑袋,只有偶尔眨动着的那双浑浊的眼睛还能看出躺在床上的是个活物,活物有气无力地对三婶说:“他三婶,我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觉得心口像刀子铰一样,我看恐怕是阎王爷要我去报到了,你能不能帮我去庙里请一下五更,叫他看在祖宗的份上救老夫一命。”说完眼睛一闭,头往旁边一歪,好像立马就要断气似的。三婶一看这是救人命的大事,哪里还能说个不字,起身就往五更那里赶。

三婶一走,大伯的两个儿子从侧门哈哈大笑着走了出来,老大说:“爹,你可真会演戏,连我们都看不出一点破绽来,五更那个瞎子他还能不上当?”老二说:“爹,你先下床歇会吧,大热的天别在被子里捂坏了。”老人摇了摇头说:“要装就装它个天衣无缝,万一要是五更突然闯了进来,那这曲戏不就穿了帮?”

三婶走后,老人躺在床上吃也不敢起来吃,只是叫两个儿子一会儿喂一次水,一会儿喂一次水,尿急了也不敢起来拉。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快下山了三婶才牵着五更进了门。五更坐到床边,拿起大伯的左手伸出三个指头搭在脉门上,片刻后站了起来对三婶说:“准备料理后事吧。”

五更的话刚说完,老大和老二从侧门走了出来,老大拍着巴掌笑着说:“精彩!真精彩!五更,你别再装神弄鬼了,我爹他根本就没病,只不过是想试一下你到底有多深的道行。我看你比你娘老子还好骗。爹,你起来叫瞎子五更看看,我们要不要跟你料理后事!哈哈哈哈!”

五更头也没回继续往外走,又说了一句:“准备给你爹料理后事吧。”两兄弟这下可不依了,扯住五更不让走,硬说五更是咒他老子,一定要五更赔罪。五更两膀一用力甩开这哥俩说“实话跟你俩说吧,老人家原本是没有病,但是这大热天不排尿,尿毒已经攻心了,快去跟你爹多说几句话吧,不然再想和你爹说话可就要等到下辈子了。”

听五更这么一说,哥俩赶紧跑到床边,老人用那已经开始发散的目光看着两个儿子断断续续地说:“报应,报应哪!当年我为了霸占他家的房产,设计害死了他的父母,我想过我的很多种死法,就是没想到竟是这样自己要了我自己的命哪!”老人说完两腿一伸,真的死了。

从这以后,五更的破庙不再冷清了,隔三差五有人上来找他,不是看日子,测八字,就是问流年,问前程,问财运,也有的是来请五更上门“化解”厄运的,但更多的人是来寻医问药。凡是算过命的只说一个字“准”;凡是疹过病的也是只有一个字“灵”。五更来者不拒,有求必应,钱不论多少,听凭来人布施。

几年以后,五更请人在原来破庙的地基上重新盖起了一座高大的寺庙,重新塑了一尊大的笑脸菩萨,还叫人用楠木雕刻了一副 “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;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”的对联挂在菩萨两边,使庙里无形中又多了几分肃穆。

五更叫人在寺庙大门的上方挂了一块五尺多长的楠木大扁,虽然漆得油光发亮,上面却没有一个字。凡是来寺庙里的人都要问五更为什么挂个没有字的扁在大门上。五更只是淡淡地一笑,从不作答。人们只好凭自己的爱好有的叫它弥勒寺,有的叫它大肚笑脸菩萨庙,还有的干脆叫它无字庙。不管人们怎么叫五更还是淡淡一笑,从不反对,也不赞成。反正从此以后五更所在的庙里香火一日盛似一日,五更的名声也越传越远。

寺庙建好后不久,五更去了一趟城里,回来时领着一个十几匹马的马帮,马背两边的麻袋装得鼓鼓的。第二天五更叫三婶找几个聪明伶俐的小后生哥到庙里帮忙,讲明了工钱是没有的,只是管饭。三婶现在最信五更了,回村就把自家的几个侄儿叫了来。自己也到庙里帮五更做饭。一行人起五更睡半夜的忙了半个多月,把马帮驼回的二十几麻袋药材全部按五更的吩咐切的节辗的辗,再包成一个一个的小包,然后又用麻袋装好。三婶发现五更配的药都是一样的方子,一样的剂量,就忍不住问五更,五更摇了摇头不肯说,问急了也只是说这是天机不能泄露。完工那天五更拿出几包药来分给大家,并反复说一定要把药放好,到要命的时侯喝了可以救命。

在这以后五更又进了两趟城,又驼回两次药,又叫三婶他们帮了两次忙,又送了两次药给他们。三婶说:“五更,你送这么多药给我们,一不告诉我们这药疹什么样病,二不对我们讲什么时侯吃,我们又不开药铺,要这么多的药有么用?”五更叹了一口气说:“唉!到时侯不嫌少就阿弥陀佛了!”

半年以后就是中国农历丁亥年,从正月初一开始方圆百里就没下过一滴雨,这一年颗粒无收,各家各户的存粮也都见了底,挨到第二年清明,按说该到了多雨水的季节了吧,可老天爷却照样日出日落,万里无云。人们开始靠挖野菜填肚子。可是时间旱得太久,野菜也少得可怜,要不了多久人们就开始吃树叶、啃树皮,挨到八月,一眼看到的都是白花花、光秃秃的树权子,整个大地都没有了一点点生气。有人开始吃“猫儿泥”(现在的学名叫观音土,是黄泥中夹着的一种灰色的泥土)饿极了的人们疯子似的到处刨坑,从黄土层中一点一点地挑出灰色的粉末,如获至宝般捧回家化成糊糊喝了下去,说来也怪,这“猫儿泥”喝进肚子里后,人就不觉得饿了,而且一两天都不想吃东西,大家以为有活路了老人、孩子,只要是人都开始吃“猫儿泥”。

几天以后祸事来了,凡是吃了“猫儿泥”的一个个的肚子硬得像石头,就是拉不出屎来,有人竟被活活地憋死了。三婶一家人也吃了这要命的“猫儿泥”也憋得要死。三婶突然想起五更送给她的几包药,就赶紧打开一包用水煎开喝了下去。没想到喝下不到半个时辰,三婶的肚子里发也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,还没等到三婶爬到茅房,一泡稀汤屎全都拉在了裤子里。肚子一松,人的精神一振,三婶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,也不管裤裆里的屎,赶紧又拿出一包五更给的药煎上,每人一碗灌了下去,一家人终于从死神门口又捡回了性命。

三婶想起上次和她一起去帮忙的几个侄儿家也有这种药,就急急忙叫他们也煎着喝,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,村里人都知道三婶有救命的药,都来求三婶,三婶心也好架起一口大锅熬好了一人一碗,一村的人都把三婶当成了救命的女菩萨,跪在地上给三婶叩头,三婶却说这药是五更给的,他才是救命的活佛。

消息一传十十传百,五更的庙前很快就排起了长队,周围百里凡是吃了“猫儿泥”的人都来找五更救命,五更早就叫三婶和她的几个侄儿在庙前架起三口大锅,来的人先喝一碗药,肠肚空了后再拿药回家。那段时间,整条路上人来人往,来的都是双手捂着肚子步履蹒跚,去的则是怀揣药包疾步而行,个个恨不得把五更当神仙供起来!

灾后不久,三婶和那些九死一生的百姓,划船到五更那小庙里来拜佛还愿。到了小庙的山脚下,众人下了船,沿着小路慢慢上山,一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众人所熟悉的、久违了的、祥和的檀香味,耳边传来声声不紧不慢的木鱼声。日光是那样的和丽,轻风格外的轻柔,一行人个个觉得神清气爽,如登蓬莱仙境一般。

众人来到庙前,五更已步出庙门相迎。小玉人小眼快,指着庙门上那块原本无字的楠木大扁大声叫了起来:“你们快看,那大扁上有字了耶!”众人顺着小玉的手指仰头朝那大扁望去,苍劲有力的“鸡鸣寺”三个斗大的颜书清清楚楚地出现在那大扁上,使小庙平添了几分肃穆与庄严之气。

“好了!五更师傅的庙终于有名字了!”“鸡鸣寺。这名字好哇,鸡鸣报晓,说明五更师傅这寺庙能给我们众生带来光明,送来祥和呢!”人群中有一位教私塾的老先生,他朝大扁默默地看了半晌,问五更道:“五更师傅,这字是何人所题呀?”“阿弥陀佛!贫僧也不知这扁是何人何时所题。”老先生沉呤片刻说“按理说,这扁应由官府或民间德高望重之贤达所书,扁上之字理应镀以金粉,且有题扁之人的落款,可这扁上之字不仅未用金粉甚至连墨都未用,好像是用手指镂成,也无题扁之人的落款,真是有违常理呀!”

听了老先生的一番话,五更心里想:能在夜深人静之时,逃过他那非常听力,在这楠木扁上镂成三个斗大字的人,绝非等闲之辈。既然此人不愿留下姓名,必定有他的道理。唉!区区一块扁何必去深究呢?于是五更对众人说道:“想当初修建这寺院之时,贫僧就没有想过要给小寺题名,我只不过是以菩提心为本,大悲心为用,遵师所嘱,‘己虽觉,还要觉他,己未觉,先要渡人’而已,既然小寺已得名‘鸡鸣寺’,我看还是随缘吧!”不过三婶心里明白,这鸡鸣之时也正是五更来到人世的时刻。

打这以后,鸡鸣寺的香火又慢慢地兴盛了起来。一天,三婶坚决要把小玉留在寺中,五更依旧不允,五更对三婶说:“佛与凡人,佛与智圣之人只是”觉“与”迷“一字之差,佛不在天上,佛在各自心中,一灯能除千年暗,只要明心见性,无需出家,人人都能立地成佛。”怎奈三婶和小玉向佛之心如铁,尤其是小玉立意不肯回家。三婶对五更说:“五更哪,你说的那些太深奥,三婶听不明白。但佛家讲的是普渡众生吧?你收小玉在寺中参禅修佛难道就不是普渡众生么?再说你一个盲眼之人,寺中香火又是日盛一日,总得要人打理吧?你既不肯收小玉为徒我也不强求于你,就让小玉与你有师徒之实而无师徒之名总行了吧?”三婶的这一番话至情至理,五更不好再推辞。从此小玉就留在了鸡鸣寺。

五更两次未卜先知,救生灵于水火的事越传越远,越传越神,传到了两榜进士出身的放任知府谢进才的耳朵里,再加上鸡鸣寺所在县令呈报:本县向佛之风日盛,民众多行善举,顽劣之徒几乎绝迹。更引起了这位刚上任的知府大人的兴趣。他决定和县令一道微服私访鸡鸣寺。

这天,谢知府在县令的陪同下,只带两名贴身待卫,一行人身穿便服来到鸡鸣寺一探究竟。到了寺前,只见除了出出进进的香客外,还有人排成一队挨个等侯。知县悄声告诉谢知府这些都是来找五更看病的百姓。知府哦了一声,抬头看着扁上的三个大字,扭头问跟在身后的县令:“此扁为何人所题?”县令答道:“不知何人所题。大人可否看出此扁有什么不妥?”“不是不妥,而是题扁之人不仅书法造诣炉火纯青,功力也非同一般哪!”

一行人缓步走进庙门,见一光头和尚坐在一张旧木桌后正眯着眼在给人看病,谢知府停住脚步认真地上下打量着这个身着灰布僧衣,貌不惊人的瞎眼和尚。在他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眼前的和尚与人们传说的“神僧”划上等号。他甚至怀疑人们是不是以讹传讹。

正在谢知府观察五更给人看病时,寺门外传来一片嘈杂的叫喊声,一个大汉搀扶着一个中年女子走进了庙门,女人两手卡在腰间,双肩歪向一边,嘴里不断地发出“哎哟!哎哟!”的痛苦呻吟。大汉一边用手拨开众人一边焦急地朝众人点着头说:“让一下,麻烦让一下。”众人虽有不满,但看那女人疼痛难忍的样子也就纷纷避让在一旁。大汉把女人扶到桌前坐下,一边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一边焦急地对五更说:“师傅,你快救救我媳妇吧,好好的腰,怎么说痛就痛得受不了呢?八成是断了,你一定要帮我救救她,我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孩子靠她奶大呢!”

五更听大汉一说,摸着桌边来到女人的背后,叫女人站了起来。五更伸手缓缓地摸了摸女人的腰,突然他扯住女人的裤腰往下一拉,顿时露出女人腰间三寸多宽的白肉来,女人杀猪也似一声尖叫,一手提着裤腰一手掩着脸,起身就往寺外跑去。在众人的哈哈大笑声中,大汉先是一楞,接着拔腿就往外追赶媳妇去了。就在五更准备继续给人看病的时侯,大汉手举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大步走了进来,口中大声骂道:“你这秃驴,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我媳妇,看我不打烂你这秃瓢!”五更缓缓站了起来念了声阿弥陀佛!对大汉说:“施主请不要动怒,贫僧问你,你带你媳妇是来干什么的?”大汉说:“来治腰痛的呀!”五更说:“那不就对了。你再看看你媳妇的腰好了没有?”大汉一扭头,只见自己的媳妇正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举起的木棍,低着头朝他埋怨说:“你还不向五更师傅赔礼!你看,我这腰一点都不痛了!”大汉不信,硬是叫媳妇当着众人试给他看,媳妇羞得满脸通红,照着丈夫说的左扭扭右摆摆,与来时判若两人,她娇嗔地对丈夫说:“你看这不是眨眼的工夫全好了吗?一点都不痛呢!”大汉丢下手中的木棍,双膝一跪,朝着五更叩起了响头。逗得殿内拜佛的,烧香还愿的,看病的众人又一阵开心的哈哈大笑。

谢知府和同来的一行人也看得乐了,跟着众人一通开怀大笑后。谢知府上前一步走到桌子对面坐了下来,看着五更问:“敢问师傅,你是如何得知这妇人的腰伤能用此法治好的呢?”五更若有所思,沉呤片刻,站起身来朝谢知府一低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:“多谢施主屈尊光临鸡鸣小寺,贫僧这方有礼了!其实这妇人腰伤只不过是难者不会而已。听她丈夫所言,贫僧已经知道妇人这伤是新伤而非陈年旧伤。贫僧一摸妇人腰间,见其骨胳健壮,同时摸到妇人身着粗布衣衫,因而贫僧断定妇人乃是劳作之人,断不会患淫逸之伤,必是突然扭伤所至,其实她自己只要多弯腰活动就可痊愈。可妇人大都耐不住疼痛,贫僧只好出此不雅之下策了。阿弥陀佛!”

五更一席话说得满殿的人个个点头,人人称妙。谢知府既不点头也不称妙,继椟问道:“和尚本应拜佛诵经,师傅为何不去诵经却给人治病呢?”五更答道:“我佛慈悲,普渡众生脱离苦海,人生有八苦,肉生占其四,尤其以病为最苦,贫僧只不过是积小善为大善,积小德为大德,助人脱离病痛之苦不就是最起码的普渡众生么?”谢知府又问五更:“那师傅看我有何病症?”五更又沉呤片刻缓缓答道:“施主暂无大碍。”“那何时有碍呢?”“三年以后。”“有何碍?”“白!”“何为白?”谢知府紧追着问五更,五更依然是缓缓而言:“此乃天机不可明言,施主只须牢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,定保无事!”

听了五更的话,谢知府心中一惊,三年之后有无大碍他可以不信,在他眼里和尚、道士大多故弄悬殊,真正道行高深者、立地成佛者能有几人?可他就不明白,自己一行人自进这寺门并未露出什么破绽,可五更一个瞎眼之人,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个做官的呢?谢知府还在满腹狐疑,五更又说话了:“大人是不是正在想贫僧是怎么识破大人身份的事呀?

这个其实不难,无须大人这样绝顶聪明的人去费心力。大人的心力须用在治下百姓身上才是。好了,你我今日已有一面之缘了,大人请回吧,贫僧还要为众人解除病痛之苦呢!烦请大人记住贫僧今日所言,不然大人恐有性命之忧!”

打鸡犬不宁鸣寺回来后,谢进才还时不时想起五更说的话,为官还算是清正廉明,四方百姓也能安居乐业。可太平日子一久,知府觉得做地方官也不过如此,这身体也没见起什么变化,神僧说的也不见得就准。渐渐地谢进才把五更说过的话扔到了一边,再也不去想它了。

谢进才这一放松不打紧,骨子里原本就有的“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”的贪婪之心就不知不觉地膨胀了起来。先小贪,后大贪,先是自己贪,后是手下各级官吏一齐贪。把一个原本清平安乐的治下搅得乌烟瘴气,民不聊生,百姓个个苦不堪言。

说来也怪,这谢进才贪的银子越多,他的肚子也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大,开始还不觉得是个累赘,还真的以为是属下拍马所说的那样——发福,谁知三年后肚子竟如小禾桶一般,别说是行走,就是到前衙审案也要四个大汉把他抬到文案后的太师椅上去,而且还不时隐隐作痛。谢进才遍请名医诊治,却不见有丝毫消退。反而一日比一日大。这天谢进才终于倒在后衙的地上,肚子内有如刀绞火燎一般,痛得他杀猪一般嚎叫。请来的名医圣手个个看了只是摇头,悄悄地叫他的家人准备后事。

正当众人束手无策的时侯,当年陪同谢进才私访鸡鸣寺的县令想起了五更说的“三年以后”的话,也记起五更当年曾说的一个“白”字,难道这个“白”是指白花花的银子?难道知府大人的怪病是由贪银而引起的?想到这里县令倒吸了一口冷气,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,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,此时他才后悔这几年跟着谢知府也变成了一个千夫所指的贪官。

县令把自己的想法对知府一说,谢进才也如梦初醒,县令立即叫人扎了一乘软轿,挑了几名身高体壮的兵丁,抬着已经无力嚎叫仍在痛苦呻吟的知府大人,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鸡鸣寺。县令拉着五更的衣袖也顾不得脸面和身份,不住地哀求着说:“五更师傅,五更活菩萨,你快出手救救知府大人的命吧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哇!”

五更来到摆放在地上的谢进才身边,弯下腰用手按了按他的肚皮说:“阿弥陀佛,施主可曾记得贪僧三年前说过的话么?”知府用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看着五更,无力地点了点头。五更伸直了腰,像是对知府也像是对众人,更像是发自内心的感悟,他缓缓地说道“我为僧者,是秉承佛祖旨意,慈悲为怀,普渡众生,你为官者,秉承圣意应清正廉明,惩恶扬善。二者虽途不同则归一至。佛与凡人并不遥远,仅一字之遥。”觉“者成佛,”迷“者为人。但愿”迷“者早日知返。阿弥陀佛!”

五更的一番话只听得知府一班人如鸡吸米般地点头,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说佛与人的区别,第一次感受到心灵是如此的震憾。县令还是忘不了他那躺在地上的上司,又拉住五更的袖子摇了摇说:“大师,请你快点动手吧,不然就来不及了呀!”五更大声叫了声:“玉儿,取针来。”随即又对县令说:“还是把这位施主抬到寺外的荫凉处吧,不要污了佛门清静之地。”

一行人七手八脚地将知府抬到寺门外的大树下,人们也都跟着像看耍猴一样把知府围在了圆圈中间。五更叫众人往后退开几步,弯下腰,接过小玉递过来的一根二尺来长的竹针,照着知府的肚脐眼扎了下去。知府大叫一声:“哎哟,痛煞我也!”两眼一翻,竟昏死了过去。五更用右手的两个指头不停地捻动着手中的竹针,片刻工夫,竹针只剩下寸许露在知府的肚脐眼上,就像是一根刚烧完的香枝。众人看得大气都不敢出,四周一片寂静。

就在这时,知府肚脐上的竹针自己摆动了起来。五更伸手捏住那摆动的竹针,大喝一声:“出来吧!”右手一扬,将竹针拔了出来。竹针一拨,知府的肚脐眼“扑”的一声,喷出一道黄黄的喷泉,一股刺鼻的醒臭味刹时弥漫开来。众人不由得捂住鼻子朝后退让。

这臭水一出,知府的肚子自然也就瘪了。只见知府睁开双眼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他双手一按地坐了起来,环顾四周问:“我可是到了阴间?”县令赶紧忙上前一把扶住知府,在他耳边说:“恭喜大人,贺喜大人,五更师傅把你从阴间又救回了阳世,你的肚子已经消了。”知府这才想起自己的肚子,用手一摸,什么话也不说翻身就跪在地上朝五更叩起了响头。

就在这时,只听众人“哇”的一声惊叫,知府肚子里喷出来洒落在青石板上的臭水,竟在那青石板上形成了一个个白色的元宝图案。五更叫人拿来锄头撬起这块有元宝的青石,念了一声阿弥陀佛!对知府说道:“佛祖葆佑,施主已无大碍了,这块石板施主就请拿回去做个纪念吧!”

一行人又抬着知府走了,真的是把那块青石板也抬走了。不久这块有着“元宝”的青石出现在知府衙门的壁照下,背面多了两个血也似的鲜红大字“戒贪”。据说,打这以后历任的知府再也没有出一个贪官。士、农、工、商又各执其事,庶民百姓又能安居乐业!这是后话。

谢知府和一班贪官经此一折腾后,个个胆颤心惊,纷纷吐出了所贪的不义之财。众官决定将这笔银两全部捐给鸡鸣寺,可等他们一行人来到鸡鸣寺时,寺中只有小玉一人,小玉说师傅已下山云游一个多月了,何时回来不得而知。五更去了哪里,谁也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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